谈起人工智能的发展趋势,我们可以直观地认为存在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当人工智能还没有追赶上人类的智能,或者与人类智能相当。第二个阶段,人工智能已经超越人类智能,并且遥遥领先。
我们暂且不讨论第二个阶段的情形,毕竟大多数富有忧患意识的人都认为在这个阶段人类的境遇会非常糟糕。
单说第一个阶段,这个时期最明显的标志就在于人工智能将逐步取代人类的劳动岗位。其实这个过程早已经开始。
在两个月前,德意志银行首席执行官约翰·克莱恩就已经宣布计划使用人工智能替代银行雇员的工作,为此将在全球范围内裁减9000多个岗位,目前这项计划已经启动。其实这已经不是人工智能替代人类雇员的第一个案例。
在金融领域,人工智能凭借出色的工作表现赢得银行家们的青睐,当然这也反映出银行家们更懂得如何锱铢必较,知道如何通过新技术来降低成本。
人工智能从尝试到胜任,从小试牛刀到成果颇丰,其实用时并不长,仅仅十来年的时间就完成了人类雇员在金融领域需要上百年不断传承学习获得的工作经验和行业知识积累。
在2000年时,高盛在纽约总部的美国现金股票交易大厅还是一个拥有600多名交易员的热闹集市,如今这里已人去楼空。而金融骄子瑞银的情况也大同小异,曾经熙熙攘攘的交易大厅如今也是空旷而明亮。
在世界的其他地方,银行业同样在上演着科技替代人力的大戏。通过进行信息化与数字化的改造,荷兰的ING银行宣布一个可以让他们在未来省下近9亿欧元的计划,即裁减占员工总数13%的5800名员工,随着新技术的进一步应用,未来还将裁减另外1200名员工。
苏格兰皇家银行则通过发布在线的AI客服系统,以此来替代传统的人力客服系统,苏格兰皇家银行因此也节省了大笔的开支。银行业进行数字化升级的一个结果就是,未来人们到银行柜台办理业务,面对的将不再是人类的雇员来提供服务,甚至于根本就没有了营业柜台,而改为在线办理业务。
美银美林计划减少8000多个工作岗位,花旗银行则宣布未来十年间将裁员30%,数量最多将达170万人。有分析称,这些华尔街的金融精英们未来的去向有可能到亚洲,或者说主要是中国,因为中国正在经历一轮金融领域的快速增长,也急需一批熟悉金融领域业务的专业人才。但是在人工智能逐步取代人类雇员的大趋势下,将来这些人依然面临离开亚洲回老家的结局。
人工智能在银行业取得了辉煌的战绩。从根本上来看,这取决于技术在执行海量的数据操作方面所具有的天然优势,即精确和高效,这是为目前人类的智力状况所难以企及的。摩根大通利用AI开发出金融合同解析系统,通过运行该系统,可以让原先律师和贷款人员每年需要360000小时才能完成的工作,在几秒钟内就能完成,并且极大降低了解析的出错率。
在其他领域,人工智能在驱逐人类员工方面同样表现不俗。有资料预测,在不远的将来,以下这十类工作将被人工智能所取代:
■餐饮、服务、零售业的服务人员
■公司机构的办公室文员、柜台营业员
■公交车、出租车及货运卡车的司机
■财务会计人员
■普通医务工作者
■翻译人员
■工厂流水线作业人员
■各种销售场所的收银员
■编辑记者等普通文字工作者
我们发现,重复劳动、机械性的活动、非复杂性的生产创造活动被人工智能所替代的可能性非常高,因此被替代的工作岗位也不仅仅局限于此,面临丢掉工作岗位的人类员工的数量更是达到空前的规模。太空探索技术公司CEO埃隆•马斯克就认为,未来20年间,全球将有12%到15%的人口因科技替代而失业,并且这还是十分保守的估计。
面对一个有可能普遍失业化的未来,我们大多数人肯定都不会感觉到乐观。我们会非常惶恐,我们失业了怎么办,我们该向孩子提供一个怎样的未来,我们要如何教育好下一代,让他们在知识技能上薪火相传,而不是在将来的失业与失落中徘徊。
不可否认的是,人类的未来已经面临严重的生存危机,我们需要呼吸、需要吃饭、需要繁衍和发展,并且人类的理想远非如此,而技术的存在却只需要电流和存储。我们不得不面对的情况就是,人类自己发明的人工智能有可能毁掉人类自己的未来。
我们身处一个被科学技术造福与伐害并存的时代,并且这种危害程度将达到人类历史上的峰值。剑桥大学物理学家、宇宙学家斯蒂芬霍金就曾经发出过警告,人类正在面临由科技带来的三大危害,即外星人、基因工程,还有人工智能。如果说外星人的危害是一种不可抗力的因素,那么基因工程和人工智能所带来的危害,纯粹就是人类自己的咎由自取。
杰夫贾维斯在《Google将带来什么?》中写到:“google已经彻底把我们惯坏了。”其实不单单是google,所有的科技公司、所有的科学技术都把我们惯坏了。慢慢的,人类已经不愿意从事那些艰苦繁杂的体力及脑力劳动,由此我们也正在丧失很多重要的劳动技能。而与此同时,科技却在突飞猛进,尤其是人工智能。
尽管现在人工智能还处于一个低级水平,我们还在为机器是否能够真正进行听、说、读、写而纠结,但是人工智能的演进速度非常快。人类从开始思维演进到拥有劳动技能可能需要几十万年,但人工智能可能仅仅需要几十年,甚至更短。当人工智能演进到超越人类智能的时候,把人类远远抛在身后的人工智能将成为一个巨大的不可控因素,危机根源于此。
未来,当人工智能已经高度发达,人类是游离于机器与人并存的社会之中,成为人工智能豢养的家畜,还是单独开辟自己的生存空间,将成为人类一个重大的抉择。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田园生活已经远去,并且永不复来,资本和AI将成为世界范围内的两大隐形幽灵,会时刻左右我们的行为。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植入对人类命运的责任感,很难想象人工智能将会对人类未来的命运抱有什么态度,人类敢于将未来交到有可能“居心叵测”的人工智能手中吗?
尽管对人工智能的未来抱有太多的担忧及负面情绪,但不可否认的是,现阶段我们研究得越深入,就会掌握得越多。现阶段人工智能与人类智能的最大区别就在于,人工智能可以在计算、逻辑推理等理性的思维层面超过人类智能,但在感性思维的层面,人工智能还落后许多。目前人工智能已经能够从事诸如绘画、写作和节目主持人等具有一定感性的工作,当然也不排除未来人工智能可以培养出对人类和自然世界的爱心来。
对于人工智能的发展,我们还存在一个终极的哲学思考,即人工智能是否能够演进出自主的机器意识,是否能够焕发出灵性之光。无论如何,《终结者》和《黑客帝国》已经非常通俗、直观地给我们提了醒。我们坚信,人类的命运应该牢牢掌握在人类自己手中,而不是迷失在被AI操控的漫漫长夜里。